今天早上醒來發現白色床單上染了大片的血跡,接著還差點踩到地板上的碎裂玻璃,我其實忘記自己昨晚嗑了過量的鎮靜劑和酒精後到底幹了什麼事?
我換掉了床單、也打掃了地板;還把浸泡在浴缸裡的黑色長假髮拿到陽臺晾乾,期間收到一則女友傳來的簡訊:「我今天有外拍的工作,所以清晨五點多就離開了。」我完全沒印象她昨晚有來過。
不過我倒是留意到垃圾桶裡有用過的保險套。
我走到浴室裡洗手檯前,看了鏡子裡的那張臉,才發現臉上血跡斑斑,我原先以為是流鼻血,但檢視了鼻腔裡也沒出過血的痕跡,我看起來就像是剛肢解了某個未成年少女的瘋子。
從背包裡掏出 Smena 8M 底片相機,裝上 flash,自拍了幾張,我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現在最想做的,是把膠卷沖洗出來,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昨晚嗑了鎮靜劑和酒精後幹了哪些事。我總是習慣在過量的藥物和酒精的致幻下用相機或文字記錄自己當下的歷程。
無奈的是顯影劑用完了,除非要等到稍晚去上班,才能順便將膠卷帶去店裡洗。
我拔掉了臉上的十二個環,包括兩個舌環都拆掉,花了一點時間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清潔乾淨。
把頭髮吹乾時,Kka 傳來簡訊問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來我這打藥,我沒回覆他,原因是我想消失個幾天;再者,他每次來我這裡打完藥就開始找我述說他的理想及抱負或激辯宇宙是否無限膨脹之類的話題。
基本上,用了藥的人說出口的事物,在結構上是徹底虛幻的,而憂鬱症患者則是在現實與虛幻之間來回遊蕩,因為分裂的思維形成無法真正的自主而生。
我又開了一罐啤酒,吞了幾顆鎮靜劑。
躺在沙發上抽菸的我,想起了稍早那張沾滿血跡的臉,
或許我昨晚真的把誰給肢解了,但我又細數生命中最該死的那個人就只有自己。
film shoot in 2010, by Warvet / JieOy, work photo, AGFA ULTRA 100, Smena 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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